第(1/3)页 时安柔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又哭又笑,仿佛要把前半生的委屈和如今的圆满都揉进这一场宣泄里。 惠正皇太后亲口答应会护她一生坦途呢。 她不用再拜再求再上供果,惠正皇太后也会庇佑她了。 她哭了满脸的泪,整个人蜷进时安夏怀中,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人家那件云锦褙子上。 时安夏竟也没恼,反而像哄受惊的小狗一样,指尖轻轻梳理她散乱的鬓发。 时安夏轻抚她的脑袋,“这些年,也不是真的不管你。你以为你是怎么从甘州连夜逃出来的?你一路回京城,怎么就刚好出现那么多顺风车给你蹭?你以为你被偷了的钱袋子,又是怎么忽然出现在你的脚下?” 时安柔惊诧地坐起身,愣愣地看着她,结结巴巴,“你!你一直在帮我?” 尾音,又带了哭腔。 是那种人世间最后一点光亮忽然照进了心房的受宠若惊! 有些温暖来得太突然,又太肆意。 令她猝不及防。 时安夏垂下眼睫,“说到底,我也只是个俗人而已。谁对我好,我才能对谁好。” 她曾将心头猜测向萧允德求证,知时安柔做了前世的子蛊载体,便派人暗里相助。 直到时安柔在同安医馆彻底安顿下来,她才放心地撤走了所有保护的人。 但她那时,终究没能如现在这般去欣然接纳,满心欢喜跟她说,“以后我护你一生坦途。” 她仍是怕啊,怕这姑娘心生妄念又作妖;怕这姑娘跟蠢爹一样想起一出是一出,懵懵懂懂就把全家拖进了泥潭。 此时的时安柔,也悔恨极了。 重生一世,如果她不是三心二意,出尔反尔,如果没被她姨娘教唆走错了路,如果不是吉庆皇太后给了她不属于她的东西……她这一生原不该这般悲惨。 灯与灯挨得近,火与火便会相映。她分明有许多次已经靠向了明灯,是她自己亲手毁了一切亲近惠正皇太后的机会啊。 她根本没有能力承载重生的福泽,才把日子过成了这般不堪。 二人起身正说着话,东蓠进来通传,“夫人,安国夫人来给您请脉了。” 时安夏应一声“好”。 她那晚染上风寒起了高热是真的,利用风寒搞出了点动静扰人耳目也是真的。 第(1/3)页